两访怀柔河防口记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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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距离周末还有好几天,小站的小月就问我休息日准备去哪里,想与我们同行。我告诉她只能根据天气情况再定。

    总算挨到周末,天气预报为多云有雾,很不理想。原打算去平谷熊儿寨,天不好就少照片子,主要是想活动一下身体,呼吸山上的新鲜空气,顺便熟悉一下这里的考察路线。晚上小月打来电话说一起去河防口,人多热闹,于是决定合二为一,大家一起去怀柔河防口。

    20021214日早八时一行八人从东直门座长途汽车出发,九时半到达河防口村,下车后大家直奔东边山上的长城。河防口在明代时曾是一座较为重要的关口,据《日下旧闻考》卷一百五十三边障中记载河防口属石塘岭管辖,“河防口关在县东北(指怀柔县)亓连口东,第二关口也。口外为连云栈,又北为沙岭儿,隘窄不容马,防守较易。”如今这里有大公路从怀柔直通丰宁,己看不到“隘窄不容马”的险要情景了。又据《怀柔县地名志》河防口、怀北镇辖村,……村北山上有长城,北齐时建,明代重修,永乐年间建关口,村内有城堡一座,匾额有“河防口”三个阴刻大字,村以关名。河防口明代属密云县,清代属怀柔县,民国年间属密云县,一九四九年后属怀柔县。

    这里的边墙全是山石砌筑,包括垛墙。与平谷的石墙相比较所不同的是大部分用白灰勾缝,而平谷的石墙是干垒而成。这里的敌楼大都是三眼楼,青砖砌筑。敌楼与敌楼之间都有一座石筑墩台,墩台上建有一间铺房,也是山石砌筑,以前为巡逻士兵留守和休息时用,很有特色,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,回来后我特意画了一张石墩台的写生图。

    上到半山腰,山上的树枝开始变白,我们往远处更高的山上望去,只见白茫茫一片山坡真干净。由于雾大,加上高山上的空气凉,山上的树木杂草上全都结满了雪白的树挂,晶莹剔透,一片玉树琼花。出现这种景色是大家在出发前甚至己到了河防口山半腰都想不到的,大家的情绪一下被调动了起来,加快步伐,向高山前进。

    上到第九座敌楼,四周围已是银装素裹。大家开始在敌楼外边的一片平地上埋锅造饭,中餐有烧饼加热汤面,西餐是牛奶煮咖啡。洁白的树下冒着热气,飘出一串串笑声,好一座天然大餐厅。野餐结束,大家收拾好背包和垃圾,开始向北面的最高峰进发。菠萝告诉我说:“这座山峰当地老百姓称北斗峰。”大约用了二十多分钟我和菠萝、长啸登上主峰,山顶上有一座圆形石筑烽火台,现在的残高还有四五米左右,烽火台四周还有一圈石筑的围墙,己残缺不全。站在山顶可以看到怀柔至丰宁的公路,从九谷口到河防口村的这一大段山沟都被控制在这座制高点之下,可见这座山头地理位置的重要。从烽火台往东北沿山顶的悬崖边的长城仅有二尺宽、一米余高,毛石干垒而成。这里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悬崖绝壁,根本就上不来人,可是古人为了求得一个完美,还是要把长城连贯起来。菠萝称这段墙是‘艺术之墙’我将这段长城拍了下来,并把这段墙命名‘悬空长城’,因有三米多的一段石墙是从一块巨大的悬空岩石上修过去的。我和菠萝、长啸从这段墙上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,趴在岩石的边缘往下看了看,深不见底。岩石上打着两条膨胀螺拴,螺拴上拧着铁鼻子,可能是练习攀岩的人留下的。一股凉风刮上来,我们赶紧把头缩了回来,长啸说:我的腿直发软。我们仨人谁也没敢再往下看,长城从这里变成东西走向,向东又行六七百米,又有一座保存完好的敌楼,在又白又厚的树挂映衬下显得更加古朴秀丽。我提议在这里拍一张合影,大家集中在一块大岩石上,我支好三角架把大家都装到照相机里,调好焦距、设好自拍程序。按下快门后我迅速跳下岩石,从旁边往上跑,没想到有一树棵子挡了我一下,还把我手背划了一个口子,等我跑到大家身后,还没等我露出脑袋,只听‘咔’的一声,随后是大家一连串的笑声,我被无情地关在相机的外边……

    绕过这座敌楼往东便进入了怀柔青龙峡旅游风景区,长城北边有一条索道,由于游人少没有开着。我们顺长城开始下山,银白色的树挂渐渐消失,下到半山腰就己完全看不到了。可山顶那美好的景色总是浮现在我的眼前,很久都不能消失。

    下山后穿出青龙峡旅游景区出山口便有到怀柔县城的小公共汽车,大家登车返城,结束了这次偷快的出行。

    青龙峡山口右侧有一村名曰大水峪,据《怀柔县地名志》记载村名始见于金,别名青龙山,因村西有一山名青龙山,村以山名。明初所修长城的敌楼上有碑文称该村为大水谷(谷与峪通用)。该村原有城堡为明永乐建,南北长250米,东西宽200米,开东、南、西三门,一九五八年后拆除。另外《长城关堡录》也有记载:“大水谷关,……水口数十丈,二十马可并,内外俱宽,永乐年建,通川谷。正关口并东山崖通单骑……惟出口道路狭窄,两旁山势,巉崖嵯峨,其坡度约在八十以上,攀极难,沿途乱石,坎坷起伏,单人可行,故往来均系驮子。”村北山上古长城上的敌楼、烽火台保存基本完好,另有一扁楼造型奇特。只是这次由于时间关系这一段我们没有来的及看,只有下次有机会再来。

    1221日,己连续下了三天雪。随手打电话约我同三峡又一次来到河防口,这次我们仨人是穿过怀北滑雪场向西上山。随手说:“西边山上有一座敌楼保存完好,当地人称夹扁楼。”今天正是拍雪景的好极会,我们冒雪登山,山道上的积雪己没脚面,但不是很滑。上山时还下的是小雪粒,当我们到达夹扁楼时竞变成了雪片,越下越大,于是我们先躲进敌楼里煮牛肉面,用起了午餐。吃完午饭雪变小了,抓紧时间向西北方向顺长城上山拍照。所谓夹扁楼就是一座长方形的敌楼,建在一座高山头上,其位置非常显眼。从夹扁楼向西北沿长城翻过一座高山头,过四座残破的敌楼,有一段百余米的单边墙保存非常完好,由于下雪,展现在我们眼前的这段长城酷似一条白色的姣龙,静静地卧在一条大山梁上。我按动相机快门,留下了这美好的瞬间。这段墙为毛石砌筑,白灰勾缝,马道仅有二尺宽,垛墙高1.8米左右,全部为毛石砌筑。随手说:“这段墙是河防口西侧长城的一段特色墙。”

    下午三时,仨人踏着白雪,唱着陕北信天游轻松下山返城。雪景长城又一次勾起我画雪景的欲望,积雪庐主多年没有动画笔了,显然手生了许多,但我还是画了一幅雪景的夹扁楼,作为这次仨人出行的一个小收获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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