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一蹬长城考察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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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2005521日,我同小站的狄仁杰、野人老j、徐逍遥一行四人早晨6时多从米铺村南山梁头向西进山,一小时后登上长城,沿长城马道向西北攀登。此时下起了小雨,老狄和老j穿上了冲锋衣,还每人发给我和小徐一件雨披,到底是老驴经验多,不然我和小徐可就惨了。一行四人冒雨继续上山,登上第一座石墩台,这里地势很高,地图上标注这里的海拔高度是960余米。站在敌台顶上,视野极其开阔,远处的山层峦叠嶂,在夏雨的湿润下呈现出青黛色。小徐朗诵起了顺口溜:山峦一层又一层,就象烙饼卷大葱,看样子他是今儿早晨起来没吃饱饭。
    沿长城马道向西又翻过一个小山包,下到一处低洼处,长城开始转向北走,从这里开始向上有大约五六十度的一个直直的大坡,长城全部是毛石垒筑,外侧有残存的石筑垛墙,约有一米多高,墙上每隔五六米就有一个方形箭窗孔,内侧的马道上是非常整齐的大石台阶,由于有绿树枝叶的遮挡,向上一眼望不到顶。根据我们走出的距离和地图上标出的位置,而且长城又从这里开始北转,那么这个位置应该就是传说中的“五十一蹬”。

     我第一次听说五十一蹬,还是墙子路的蔡老师对我讲的,他告诉我说长城外的米铺村西山上有一段长城叫“五十一蹬”。由于那里山高路险,我一直没能有机会到这里进行过实地考察,后来我查遍了手头有关密云县的地名志、县志,都没有“五十一蹬”这个地名的记载和标注,也许这里是深山背后没有村落的缘故,或许是这里与河北省兴隆县交界,应该由兴隆县来标注吧。但查兴隆县地图离这里最近的标注称断洼沟,最近的村子是米铺和窟窿山。后来我在一份15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上才看到标注在此位置的“五十一蹬”,地图是1969年由总参印制的内部地图。再有就是1988年由华夏子著的《明长城考实》一书中提到过这里:“长城过一座海拔九百四十六点九米的大山,石砌城墙自峰顶而下,在墙顶砌有五十一蹬台阶,其下方有一洼地,当地称它为五十一蹬沟。……”

    在没开始登台阶时老狄就说不可能是五十一蹬,只多不少。为了证实这墙顶上的台阶是不是就是实实在在的五十一蹬台阶,我们四人边走边用迈动的脚一步一个台阶地向上数,当我数到第四十级时,向上伸头看了看,还没见着顶,缩在后面始终持怀疑态度的老狄在底下得意忘形地大笑,野人老j第一个登上峰顶,竟数出了108蹬。

    后来为了进一步弄清情况,我又亲自采访了米铺村的张玉峻老人,经描述了那里的地形和让他看了我拍的照片,老人说这里正是“五十一蹬”。当我告诉他说我们在那里数出了108蹬时,老人吃了一惊,他说:“我从小经常到那里打柴放羊,可从来就没有向你们似的数过那些台阶,但这个地方的确就叫“五十一蹬”。”那么这个“五十一蹬”又从什么时候叫起来的呢?老人又告诉我说:“只记得从他爷爷那辈起村里人就叫这名,现在连我都七十四岁了,你算算有多少年了。”

    四个人一边冒雨向上登着台阶一边议论着,小徐当场戏说了一个关于“五十一蹬”台阶的来历:“说是当年这段石长城修筑完以后,朝廷的一位腐败官员到这里检查工程质量,由于这位官员长期吃喝嫖赌,贪图享乐贯了,来到山上登那一百多级台阶肯定体力不行,只登到第五十一蹬时便再也迈不动腿了,下来后便给此处起了一个名字叫五十一蹬。”

    沿台阶登上山顶后是一座圆形烽火台,台顶上爬满了又黑又大的蚂蚁,不一会儿工夫我和老j的裤筒里就钻进了蚂蚁,大腿根处先痒后疼,隔着裤子用手使劲一按,便掉出一支又黑又大的死蚂蚁。小雨时断时续,翻上五十一蹬后,接着沿长城向西北方向走,这一段石墙保存的非常完整,墙体为大块山石干垒,马道和台阶现还都保持着原貌,石垛墙高有一米八左右,用白灰勾缝,垛墙上保存着许多箭窗孔,此段长城为我所见到的保存最好的一段石筑长城。

    接近中午时分,山势开始向下,再往下走长城开始又有了人为破坏的痕迹,又向下走了一段,到达一低洼处,这里原建有一座很大的敌楼,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堆状底坐,上面满是碎砖和白灰渣子。我们在这里顶着小雨吃了中午饭。后来下山后我们才听当地村民说到此处叫老爷庙,庙原建在长城内侧的山坡上,现己无存,那座敌楼上的砖石等建筑材料在很久以前都被拆下来垒了地堰了。后来我又查找民国《密云县志》关隘卷中记有:“石灰峪口,”应该就是这里。

    吃完中午饭继续上路,长城向北顶到一座山峰下就没有了,我们只能沿山梁拐向西北,这是一座两面很陡的薄片山,山梁上树木丛生,我们即要披荆斩棘向前走,又要随时注意脚下脚下绝不能踩空。又奋斗了近一个小时,我们登上了一座只剩一面墙和一个箭窗眼的残敌楼,从上山到这里,近八个小时,这是我们今天所见到的最象样的一座敌楼。站在楼顶上往西北方向看,长城掩映在绿色植被中,只露出石垛墙,远远看过去极似单边墙。

    翻过那座单眼残楼,沿长城继续上山,又向上走了大约二华里,长城在一座高山尖上不见了。向北望去在很远的一座山尖上有一座独眼楼,楼顶上长着一棵树。由于下着雨,再往前又全是极险的薄片山,两面全是悬崖,时间也己是下午三时,出于安全考虑,我们回撤到老爷庙的那条山沟。下山后小徐发现他的相机不见了,原因是下山速度快、动作大,他的相机没跨在脖子上,而是放到上衣的斜插兜里,致使相机滑落出去,可惜那拍好的一百多张照片和那相机将永远留在了那座大山上。为了抚慰小徐的遗憾,我把我拍的照片全部复制给了他一份,还为他画了一幅“雨中小黄岩口”的速写画,并装框挂在了他家,以示怀念那丢失的照相机。

    山沟里有个村子叫干峪沟,现村中还住有二十几个村民,山沟里有大片的玉米地,长势极好,当地村民讲只要春天能保住苗,秋后肯定能有收成,这里产的棒子比别处的还好吃。这条山沟有七公里长,《北京市密云县地名志》一书中介绍这里为:“北庄乡干峪沟村委会驻地,位于乡域东南部,……有农户37户,人口122、均为汉族,村居山麓谷地,历来缺水,故名。近代成村,地处深山区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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